男孩和女孩在树阴下嬉戏着,女孩说:“我是妈妈,你是爸爸,我们玩‘过家家’。”“那我去搬家具”男孩说完,去四周抱了些大大小小的石子,他们忙碌在阳光洒下的斑斑点点中。
十年后。
男孩坐在女孩的身后,时常绕过老师的视线用笔尖去摆弄女孩搭在他桌沿的辫子,女孩能感觉到发梢微微的颤动。放学后,他们踏在回家的路上,男孩总是走在女孩的前面,一次,她好奇地问为什么,他说这样可以保护她。从那时起,女孩总是习惯牵起男孩的手。
十年后。
他再也不用像三年前那样,担心她的“好朋友”为什么还不来,而挺着肚子的她,也不用开玩笑的对他说:“要是怀孕了,我就生下来,呵呵,你要当爸爸了!”毕业三年了,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家。在她生产那天,他站在手术室外,用小刀划开了自己的手掌,他想知道她有多痛,而他却无力分担,他的血液滴在了医院地板上,他们的女儿降落人间。
十年后。
女儿睡熟了,她依然忙碌在灯光中,疾病困扰着她,她时常自言自语:“做女人真麻烦!”而他总是对她说:“下辈子,我做你的女人!”然后默默地继续手中的活。
十年后。
女儿继续着学业,他依然在工作和生活间奔波忙碌着,每天夜里倒在床上,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欲望。望着他渗着白发的鬓角,她说:“别太累,不是有我吗?”“下辈子,我做你的男人!”她补充道。
十年后。
女儿经常和他们商量,要接他们离开那座城市。每次她都说:“太多东西放不下”。其实,他们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,他会挽着她,一起去郊外钓鱼,直到落日的余晖映在河边。
十年后。
他和她面对着窗户,静静地坐在藤椅上,她经常会对他说:“老头子,你先走!”“不,还是你先走!”
因为他知道她怕留下他一个人,那样会太寂寞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