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，并快乐着

房间暖气不够，被子也太薄了，睡不安稳，很早就冷醒了，蜷缩在床上熬到8点半起来，收拾完毕打电话看看他们起来没有，还好都收拾的差不多了，问了一下热水、暖气的问题，不是很理想，于是叫大家收拾东西换旅馆。小张很准时的过来找我们，问了一下怎么搞到4点半才到，我们也跟她说了要换旅馆的原因。大家到楼下，陪我们去走访的老师基本都到了，我们要先找到旅馆把东西放下，还要去吃早餐，期间大家有点乱哄哄的，呵呵。。。因为找不到更多的车，只能分四组，小张帮我们租了两台小面包，每车租金150元/天，由学校老师开车，油费我们出；还有两台小车，每车带司机250元/天，油费也是我们出，感觉挺贵的，但也没办法。最远的一组就是回到我们前一晚半夜走过的那段路，老师说很大可能还要推车，所以要找三个强壮一点的，小火柴、大竺、天涯自告奋勇承担了；第二组也稍为远些，走路较多，就安排了智多星、小草、湿仔；第三、第四组比较近，基本车都可以到村里，第三组是麦田、车厘子、王叔，第四组就剩下我跟阿牛了。各自跟着老师、带路的学生出发了。

    给我们带路的学生是高二理科的黄永思，陪同的是高二文科的王伟老师。开车不久，我们随意的聊起来，黄永思突然问有没有旧衣服，这让我们有点愕然。细问之下才知道，他的衣服刚洗了，现在是借同学的衣服穿。再聊下去了解到，他现在家里有一个83岁的爷爷，身体不错，哥哥在县城打散工，嫂子在家带2个月大的孩子。父亲在他们兄弟很小的时候就因为神志不清离家出走至今未归，母亲也因此改嫁，一直是爷爷带着他们，现在是哥哥供他读书，但嫂子说如果再供他读书，就跟他哥哥离婚（无语）。我们去的第一家是王封杏家，车可以到家附近。刚一进门，她的父亲就招呼我们坐下，然后把户口本、很厚一叠病历拿出来给我，还不停的掀起衣服让我们看腹上的伤口，我们让他不要再掀起衣服了，免得冷着了。仔细看了病历，她的父亲因车祸肝破裂，已经无法干重活，母亲有胆囊炎，家里还有一个读初二的弟弟，一个60岁的奶奶，家里没有什么劳动力，田地、猪靠别人帮忙种养，收成各分一半。王封杏成绩非常好，学校免了她的学杂费，当地联通公司还奖励她一台手机，他的父亲一直眼红红的，搞得阿牛也受感染了。

   在登记他们家户口的时候，发现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，就是王封杏的母亲跟奶奶的名字是一样的，于是很认真的向他们求解，这下可真长见识了。原来，按照布依族的风俗，女人一辈子是要改几次名字的。出生时有一个乳名，读书时再有一个书名，结婚时要改成丈夫的姓，第一个孩子出生后就在自己的姓后面加一个乜再加孩子的乳名，比如：丈夫姓杨，母亲姓王，孩子乳名叫里准，孩子出生后母亲就叫王乜里准，做了奶奶后就叫杨奶里准，我还特别问了如果第一个孩子是女孩是不是也跟孩子的乳名，回答是肯定的；还有就是问这样经常改名，户口本、身份证都要改，不是很麻烦吗？他们说布依族的风俗就是这样的。看来少数民族的风俗真的要好好研究一下（临走一天晚上，万老师告诉我们一些布依族的风俗习惯，让我觉得很失职）。

第二家是高一的王封瑞，资料上写着巧路村打上组（打上村一组），小车开到泥路司机就不肯走了，怕刮底盘，其实还可以再开一段的，但他死活不肯，没办法，只有走路了。黄永思打听了巧路村的方向，我们只好放开脚步走。因为最近两天冻雨天气，路面都是坑坑洼洼的，无处下脚，高一脚深一脚的走了一个多小时，到了巧路村，正松了一口气，谁知道一问才知道，打上组还要翻过后面的山过去，我在想同村不同组而已，怎么相距这么远。后来才知道是后来合并成一条村的，哎，都不知道是我们理解问题还是资料有误。还有就是村民跟一个串村卖蒸糕的货郎说的翻山路线不同，王老师和黄永思选择了村民指的路，其实我比较相信卖蒸糕的货郎，毕竟他骑着摩托车到每条村去会熟悉些。我们买了3元一斤的蒸糕，大家分着吃了点，看资料很近的，所以干粮都在车上，所幸我的保温瓶一直拎着，能喝到热水。穿过村子的时候，再跟村里的人确认了上山的路线，一个妇女还叫自己的孩子把我们带到山边，一个婆婆背着孩子跟在后面一直告诉我们怎么走。我们打起精神开始登山了，可穿过村子往山上走的时候，我就已经气喘了，那些坎又高又滑，王老师不时要在前面拉我一把，阿牛则一直跟在我后面，以防我摔下来。上到山边有岔路，正不知往哪走，背着孩子的阿婆在叫我们向左走，呵呵，阿婆真好，谢谢！上山的路，是一条很小很滑，布满牛脚印的崎岖小道，王老师还是要不时的拉我一把，后来他找了一根树枝给我当拐棍，拄着拐棍我走路稳当多了。好不容易爬到山顶，四处看了一下，只有绵绵的大山，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。王老师打电话到王封瑞家里问路，王封瑞叫我们下山回到巧路村等他们开车来接我们，我和阿牛一听开车来接，就在嘀咕：可以马上叫车来，家里一定不会很差，就算车不是她家的，也是很亲的人的。我问了一下开车来要多久，说要一个多小时。我和阿牛都不同意下山等，就按货郎和村里阿婆指的方向走就是了，我们继续向另一座山走。期间其他组都有打电话来说已经差不多走完当天安排的学生了，我让他们找老师再安排各自附近的学生，争取多走些。天涯听说我们要走这么远，很是吃惊，她叫我不要走了，在山上等，我说怎么也要找地方下山的，否则就要在山上做野人了，呵呵。天涯说要不叫阿牛背你走，呵呵，这种路背我不就是两人一起滚下山吗。。。其实我这次体质好多了，如果以往这样子，我早瘫在地上挪不动了，真的要被救助了。

漫无边际的朝着好心人指的方向走，不知走了多久，听见有人说话，可以再问问路了。再走一段就看见两个女孩站在前面，王老师过去跟他们说话，原来是学生过来接我们，估计不会很远了。看他们的衣着都很光鲜，质地也不错，阿牛问他们刚才要来接我们的车是谁的？用来做什么的？他们闪烁其词的说是叔叔家的，用来拉活的五十铃。原来有点驼背的是我们要走访的学生王封瑞，另一个是她的堂妹。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，我们战战兢兢的往山下走，阿牛还是因为跟的太紧，无法向前冲，也无法站稳，摔了一跤，还好没有伤到骨头。站在他们家门口，看见一辆非常新的五十铃，房子也很好，阿牛已经不想做资料了，我也有这个心理，但千辛万苦的来到，还是做个调查吧。看看时间，从下车走到这里，用了3个多点小时，我们这组今天肯定无法完成任务了。



    接下来要去黄永思和黄英春家，还好他们是一个村组的。问了一下黄永思要多久，他说可能要走2个小时，我们试图租车前往，但村民都说去不了，太滑了，其中一个说帮我们叫摩托车过来，但要等一个小时。算了，还是走吧。黄永思又来跟我说：对不起，都是我的错，让阿姨走的那么辛苦。自从发现走错地方后，他不知跟我说了多少次这话了，我也一直告诉他不是他的错，不要有心理负担，我们就当锻炼身体了。其实他挺懂事的，一路上都帮阿牛拎着一个很重的袋子，不时提醒我们要小心。又走在坑坑洼洼的烂泥路上，虽然没有爬山辛苦，但无处下脚，而且随时有滑倒的可能。很意外的，又看见卖蒸糕的大叔，实在是饿了，我们再买了一斤，可王老师和黄永思怎么也不吃，一个说不饿，一个说肚子痛，完了，估计是饿坏了。照这样的走法，到村里就天黑了，等下往回走可麻烦了。王老师打电话给村主任，要他帮忙先租摩托车等下送我们出山。我们都说要加快脚步走了，要不天黑后回程不知道会怎样呢。不久前面有三个小伙子骑着摩托车过来，正准备让路，可他们停下掉头等我们了。原来是村主任让他们出来接我们的，想得真周到。在这种路上骑摩托车，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，虽然都是小心翼翼的，载着阿牛的摩托车还是被滑倒了，阿牛又被重重的摔了一跤，以至他之后的行动都有点僵硬了。

    时间问题，黄永思和黄英春家的访查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，但在去黄英春家的时候，上下的时间居然花了我们半个多小时，还差点几次滑倒。他们跟很多村民一样住在山上，现在有钱的都搬到山下盖房子了，黄永思家的房子是政府补贴盖的。上他们家的路不是一般的陡，又是又滑又烂的泥巴路，村民都穿着雨鞋，走的很稳。到了黄英春家，看见很多人在忙碌，也有几位老人家在聊天。天已经黑下来了，他们一再挽留我们吃饭，有很多肉已经端到火盆上热着，我们尽快的填写资料、拍照，准备撤退。可黄英春的父亲一直拉着我们，两眼泪汪汪的，实在不忍再拒绝，王老师也说随便吃点吧，和阿牛商量了一下，到时留点钱给他们。村主任一直陪着我们，还有很多不知道是什么人，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，端上来的有鸡肉、狗肉，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，最特别是一段肠衣里面包着一些肉和骨碎的，吃了2、3段也不知道是啥，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话题，忍着没问。好不容易告辞出来，又开始战战兢兢的往下走，黄英春拿着手电筒在我前面，我左手扶着她，右手拄着我的拐棍，还是险象环生。其他组的人都已经汇合了，说好今晚跟老师们会餐的，就差我们了，抽手接麦田的电话就差点滑倒了，紧急挂机，呵呵。。。看着星星点点的民房，黑乎乎的大山，前路茫茫啊。摩托车已经不敢走了，其他车也一样，太危险了。村主任和黄英春的父亲一直叫我们等等，他们去找车，等了一会看看没动静，估计没人敢走，于是叫黄英春告诉他们不用再找了，我们自己走出去。走了没多远，黄英春、黄永思追上来说找到泥头车送我们，在装防滑链，但很久不见车开动。我和阿牛估计是人家不愿意，觉得不能勉强人家，王老师也跟学生说不要麻烦了，我们还是自己走吧。但在村口还是硬被拦下了，在等车的时候，我们大概算了一下，天黑路不熟，加上坑坑洼洼的泥巴路，没有4、5个小时走不到大路边，还是等车吧。泥头车终于开过来了，我看见靠外的车轮都装上了防滑链，黄英春的父亲要跟着一起出去，等会陪司机回来。连司机6个人，驾驶室坐不下，王老师说他坐车厢，但这样太危险了，而且又冷。最后黄英春父亲、黄永思坐很窄的驾驶室后排，腿只能曲着，无处放，前排阿牛、王老师和我，关上车门后怎么也坐不下，唯一办法只能是我坐在王老师腿上了。司机大哥一直跟我们说不要担心，他在这条路开了十几年车了，呵呵，现在担心也没用的。司机大哥的技术确实没说的，转弯、爬坡都把握的很好，我看他从车启动的那一刻起，中间没有一丝停顿，车速也不算慢，我想如果稍一停顿估计就打滑或爬不上了。虽然司机大哥的车技高超，可毕竟山路崎岖、坑坑洼洼的，我们还是被晃的厉害，我头顶着车厢顶盖，不停的被碰撞，侧着身子坐着也累，双手还要死死抓住车把，说不出什么滋味，但王老师肯定比我更辛苦，双腿肯定早被压的麻木了，其他人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。途中我知道其他组的人有发信息、打电话给我问情况，但根本不敢松手。开了一个小时有多，终于看见大路了，也看见撇下我们在等的司机。万分感谢的与司机大哥、黄英春的父亲道别，回城的路都是水泥路了，再有一个多小时车程就可以跟大伙会合。

黄永思又晕车了，打开车窗对着风口吹，我穿的厚厚的都觉得冷，耳朵都快没知觉了，我说给一件衣服他穿，他不肯，可能怕我们冻着，赶紧把车窗摇上，只留一条缝。黄永思从初三开始，假期就在县城打零工补贴自己的生活费，现在高二假期要补课，才没时间去打工了。跟他相处了一天，觉得他真的很懂事。回到餐厅等他哥哥拿户口本来的时候，看着实在不忍，给他300元去买衣服，开始不肯拿，可拗不过我，他拿着钱眼眶湿湿的，不停的说谢谢。后来从他哥哥那知道，他近视的厉害，坐在第二排都看不到。我问他配眼镜要多少钱，他说150元，很自然的再给他300元去配眼镜，当然他还是拗不过我的，我已经决定自己来借助他，我问他一个学期补贴1000元够不够，他根本没考虑就一叠声的说够了够了，这时他已经一直在抹眼泪，我很怕看见这样，赶紧和天涯（天涯当时见我还没上去吃饭下来找我）补充完他的家庭资料，推他们哥俩去买衣服。这边的教育水平很低，像他们学校这样的尖子生，在全国高考中能进大专已经是不错的了。但不管他能不能考上，都希望他以后做一个有作为的人。

     走进聚餐的房间，暖烘烘的，真舒服。今天参与走访的老师和我们志愿者都齐了，就是一直在等我们这一组，害他们一直担心。每次走访大家都照顾我，让我去最近，不需走多少路的线路，结果每次都弄巧成拙，似乎是我的人品问题了，呵呵。席间天涯不断夸开车的万老师，说他的车技是一流一的，在一段悬崖边，刚好也是一个很陡很滑的坡，推车推不上去，在场几个人都是老司机了，都说掉头不可能，只有一点点空间，十分危险。可万老师说一定没问题，结果还真让他把车给调转过来了，一个字：牛。天涯的驾车技术就非常牛，还没见她这样夸一个人的车技的，呵呵。。。这一顿本来是学校要请我们的，但我和天涯商量了一下，还是别坏了我们的规矩，天涯后来悄悄去结账了。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元月4号7点钟，天涯、车厘子父女、大竺、智多星就要离开大部队赶回去上班了，所以就算已经很晚了，大家都喝了一点酒，但还是要回去开会把今天走访的学生情况讨论一遍，把采集的照片输入电脑，做好标记，确定是否通过借助。

4号早上7点，赖在床上还不想起来，这时有人敲门了，原来是车厘子在一个一个房间的问有没有退烧药，还好小草那里有，真难为车厘子了，一直在发烧，等下还要坐车到安顺，再转车到贵阳，然后坐晚上的飞机到上海出差，够她折腾的了，希望她吃了药舒服些。

     剩下6个人刚好分成2组，就租了两台面包车由老师开。已经是第四天了，我已经体力严重不支了，昨晚坐泥头车一直扭着腰，现在腰痛的厉害，阿牛的腿脚也不是很灵活，小草走路一拐一拐的，估计其他几个也好不了多少。跟大家商量了一下，当天尽量多走几个，5号一早就走访县城附近几个，然后拿调查表到学校加意见盖章，下午就撤了。吸取了昨天的教训，出发前先到农贸市场买了一双雨鞋，这样走路应该会稳当很多。本来小草、阿牛和我一组的，后来阿牛要求走远的地方，还要求给机会他独立完成调查工作，呵呵，这个没问题，今天虽然分两组，但都是一路下车，我们一个人跟一个学生到家里，最后阿牛跟湿仔换了。今天的路好走很多，不过雾还是很大，上到高处，竟然看见白茫茫的，哇，草丛、树上都挂着冰柱，好美啊。万老师开到一处更漂亮的地方停车让我们下去拍照，车门一开，马上缩了回来，不是一般的冷啊，寒风刺骨，估计有零下5、6度。但耐不住外面冰挂的吸引，还是鼓足勇气跳下车，四处看看，拍个照。我是正宗的广东人，还没见过雪，这样的冰柱也还是第一次见，也是一种收获啊。

第一个下车的是湿仔，我和小草在同一个地方下车，但学生家在路的两边，各走一边。开步就把我难倒了，居然要从公路边跳下一个很高的坎下山，我干脆坐到地上慢慢探下去，走了不远，小张追上来跟我们一起去。穿了雨鞋就是好多了，不容易滑倒，但今天腿发软，眼花，下到山脚走很窄的田埂，生怕踏错脚，比昨天还狼狈。这个学生父亲车祸左腿残疾，现在浙江找些简单的工作供养孩子，母亲改嫁了，家里没有房子，两个孩子借住在叔叔家，爷爷奶奶在忙着要给我们做饭，我们赶紧走了。不好意思，走之前把他们家门口的棍子拿走当拐棍了，我怕爬不上去，嘿嘿。学生把我们带到半山，我们就叫他回去，我还站在原地喘气，听小张说：天啊，你怎么下去的，怎么这么快？估计他是直冲下去的，这就是为什么学生给的路程时间跟我们实际走的差几倍的原因了。

     中午回学校换上另外两个学生，往早上相反的方向走。路上还有一处塌方的，要是晚上看不见就危险了。第一家的学生有小儿麻痹症，双腿残疾，父母都去世了，跟着奶奶和姑姑住，奶奶不久前左手也骨折了，左手不能动。不过看这个孩子很开朗，一直微笑着，他家住的有点高，他爬上一趟家还真不容易，这就是身残志坚的典范。



     两组都在天黑前回到了，先回旅馆整理资料、照片，等一下要跟老师们吃告别饭。麦田去走访的藤仕阳情况比较特别，学生家里情况还过得去，但他本人双肾多发性结石，08年就发现了，现在最大的结石有10mm，但因为没有钱，一直没有做手术。上学期末考试，他的语文没有成绩，就是因为当时痛的厉害，无法参加考试。我们觉得就算增加借助金额，对他来说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，他目前最迫切的问题就是手术摘除结石，但几万元手术费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。我们讨论的结果是为他筹集手术费，让他尽快解除痛苦。这之前要准备一些必须的资料，还有确定手术医院，具体费用。因为望谟县医院无法做这个手术，必须到百色市或兴义市去做，都有点远。把情况跟老师交代清楚了，也说明了我们的意图，希望老师配合我们尽快准备齐全资料，以便我们在网上发起募捐。



    晚上吃饭的时候，万老师给我们讲了布依族的一些风俗，他特别反复的说白天在一个学生家里，他的奶奶杀了鸡，一直挽留我们吃饭，可我们最后还是走了。万老师说，当时他一直催我们快点做完调查，就是怕老奶奶再挽留一次，这样我们就走不了了。布依族的习俗，如果留不住客人吃饭，就会被全村人轻视，说这家人不懂待客，让村里人没面子，全村人都会戳这家人的脊梁骨。。。。。。那怕是动动筷子，吃一口也表示我们接受了，就不会有人为难这家人了。还有就是老奶奶端出饭菜的同时，把门窗都关起来了，是怕会有人对我们下药，我们坚持走的时候，老奶奶一直跟在后面，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。经万老师这么一说，我也想起来老奶奶确实一直含着泪，我以为她是感动的，我真是无知啊！！！哎…….这是我最大的失职，事前没有了解清楚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和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，想起这两天很多学生家里都杀鸡要招待我们，除了在塘边镇大竹、小火柴吃了一次，我和阿牛在望谟县吃了一次，其他人都没有接受，希望我们的无知不要给善良的村民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，真心的祝福他们。万老师还告诉我们，杀鸡招待客人是布依族最高的礼仪，而且鸡头一定要给客人中年纪最大的吃，就算不吃，嚼一口也行，否则这顿饭就不能吃。如果有人不懂事，或不清楚规矩，把鸡头夹了，主人会把整个鸡倒掉，重新杀鸡款客。现在很多人外出打工，有的家里已经汉化的，也会用狗肉一起待客，就像我们那晚吃到的一样。万老师还告诉我，我们吃到的那种有碎骨的肠子，其实是狗肠衣里面塞了狗肉、狗脆骨做成的，是这里的一种很有特色的菜，还真有口福了。

   5号到学校、县团委把纳入借助的学生调查表给他们加意见、盖章，把后期反馈工作也交代了一下，我们吃完午饭就坐下午2点的车往贵阳中转回家。望谟县到贵阳市，全程278公里，整整跑了7个小时才到贵阳市，这边的路况真的不敢恭维。贵阳市更冷，要低几度。如果再晚两天走，贵州很多地方又封路了，我们肯定被困几天。这次走访虽然最辛苦，但还算幸运的，从1号非常顺利的转了几趟车，到2号晚通宵行车有惊无险，到整个活动的顺利结束，非常感谢当地老师的大力配合，还有我们志愿者的辛勤付出。

昨天收到患肾结石的藤仕阳的最新检验单，发现结石已经发展到13mm,情况不容乐观，要抓紧筹备手术费的募捐，这篇走访手记就草草收尾了，谢谢大家的支持！

豆姐什么事都亲力亲为，感动

嘻嘻，，，豆姐，写的太好了，看着你写的，让我又再一次回顾了当时的情景，好象就是昨天发生的事，永远支持你。

豆姐，你把我们的整个走访过程重新回亿了一遍呀，边看着边想着觉得好开心。

现在很怀念大竹买的那两支鸡，真是太好吃了。